[带卡带/镜扉]白夜花 01

[带卡带/镜扉]白夜花 01

  

翻硬盘文的时候发现16年写的火影民俗恐怖pa(?),都5000多字了不发出来好浪费(。

设定宇智波是有鬼之血的一族,含有死者苏生要素

回头看了看虽然OOC但自我感觉莫名良好,有空写后续

 

 

01

 

 

 

国中二年级的那年夏天,我被父亲送回乡下的老家度假。

 

这是母亲去世的第一个暑假。父亲不知是为了消解悲伤,还是因为肩负的研究工作真的十分沉重,总之,他对我说,两人约好一起去海边度假的计划迫于无奈取消了。不仅如此,因为研究进度的加快,父亲不得不每晚睡在实验室里,白天也很难回家。

 

尽管我极力声称能够在家照顾自己,不会跑到池塘边,也不会去废弃的工厂探险——我也没有那样无聊的兴趣——每天只会骑着自行车来往于图书馆和家宅。一日三餐的问题也很好解决,毕竟我已经掌握了基本的厨艺,对炉灶的安全使用规范也已经烂熟于心,绝不会因为挑食而少吃蔬菜水果。最是不济,三百米开外的便利店每日也有提供营养均衡的可口便当。

 

可父亲还是有些犯难。

 

他和母亲一样,一向对我信心十足。“不愧是我的儿子啊!”这是他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。这次他却显得十分犹豫。也许是母亲的去世动摇了他。父亲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不必要的担心,他害怕连我也突然间离他而去。但他不知道我也总是如此。

 

在放假的第二天下午,我骑车去给父亲送换洗的衣物,他接过那包厚厚的行李袋,有些苦恼地对我笑着说:“卡卡西,我同水门说啦……明天上午你和玖辛奈一起乘九点的列车回去。”

 

事实上,自打记事起,我从未回过南国的老家。尽管父亲和母亲一直声称,他们曾在我上幼稚园之前带我回过老家,我对此却一点记忆也无,就算看着当时拍的照片,也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
 

父亲是个极其念旧的人,他常常念叨着,有空一定要带我回老家看看。水门老师是我们的同乡,就连玖辛奈小姐(现在应当叫她师母了)的远房也是当地的豪族。父亲常常夸耀说,家乡虽然只是弹丸之地,却是人杰地灵,走出来不少厉害的人物。“这次你回老家去,说不定能有难忘的回忆。”他笑眯眯地这样说,又同我担保说,借住的人家藏书丰富,一定会给我惊喜。

 

既然父亲已经定下了行程,我也只能乖乖收拾行李。出发前的晚上,我给琳打了个电话,同她说声抱歉,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能履图书馆的约了,又嘱咐了她一些事——这些事不用我说她也一定记得,但我非要再叮嘱一遍,也许只是为了自己心安。

 

第二天早上九时,列车准时开动了。为了照顾怀孕的师母,即使路途不远,水门老师也特意订了宽敞舒适的软席。有了身孕后的师母脾气好了不少,但偶尔还是会因为不礼貌的旅客而大动肝火。我只好拉她坐下,用聊天来吸引她的注意力,以求她别再因为什么事做些危险的举动。

 

列车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到达火之县。我拖着两人的行李跟在玖辛奈师母身后。她看起来十分地兴奋,大声告诉我车站哪里翻了新,月台边的便利店卖了什么新的土产。我望望四周,发现车站虽然已经有了年头,但设施依然整洁而不失现代化的气息。我听闻火之县是南部最繁华的城市,从这车站熙熙攘攘的景象便可见一斑。

 

我们并没有打算走出车站。实际上,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火之县下辖的,一个名叫“木叶”的小村庄。师母告诉我,木叶坐落于火之县东南部群山山麓,开车的话大概是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。她特意说,村庄虽然有些偏僻,但是当地富裕,生活设施都很完善,完全不必担心物质上的问题。“公交车大概是半个小时一班。想去镇子上的话,随时让家里的司机接送也可以。”

 

她似乎是有些担心在城市长大的我能否适应乡村生活,不过我想应当没有问题。自国中一年级的秋天起,我对什么都兴趣缺缺。父母亲、水门老师夫妇俩、琳,还有其他的同学朋友……所有人无一例外表达了对我的关心。我心里感谢他们的关怀,却无法报以对等的回应。

 

来接我们的人是位温和有礼的青年。玖辛奈师母似乎并不认识他,但我们都无来由地对他深感信任。去往村里的路并非如我想得那样颠簸,正相反,我们一路上几乎没有走多长的盘山公路,十分平稳。天际隐隐有云朵堆积,但好在始终没有下雨。一直到我们抵达大宅前,阳光也依然灿烂。

 

村子与我想象的截然不同。从外界通来的马路笔直地贯穿了村庄,并宛如硅片上的集成电路一般延伸出许多平整的沥青小路来。放眼望去,能看见深深浅浅绿色的田地,池塘边的树木在微风中舒展着枝叶,地平线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青山,远远能望见一条白色的缎带从远方斜来,沿着村庄的边界。

 

奇怪的是,我并没能在路上见到什么行人。行驶在公路上时,也没见过什么来往的车辆。

 

“那是南贺川。”

 

青年的嗓音同窗外的风一起掠过我的耳边,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。我说:

 

“南贺川?”

 

青年点点头,“这是唯一经过木叶的河流,大家的生活用水都从这里取用。”他轻踩刹车,向右轻打了方向盘,驶入一条小径,“每年在河下游沿岸都会有小型的花火大会,到时候南贺神社附近也会有祭典。如果你感兴趣的话,可以去逛一逛。”他微笑道:“时间大概是八月中旬……好了,我们到了。”

 

千手的家宅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。白色的洋房临水倚山,四周古树参天,流水潺潺,整个房子在建造时或许是将山体挖去了小半,现如今就像是嵌入山体中一般,看上去已经有了年头,自有一番巍峨气势。与其说这是普通的家庭洋房,不如说是古老贵族度假的别墅。我从未住过这样的屋子,现在从气势上便被震住了。

 

我从青年手中接过自己的行李,正要问洋屋的主人在何处,便听见师母富有活力的呼喊:

 

“扉间先生!”她奋力向檐廊下挥手,“打扰了!我来啦~~”

 

我这才发现那白色的檐廊下是坐着人的。

 

那人闻声站起来了,我看见他朝这儿挥了挥手,这下我能将他看得分明了。只是因为那人的发色是纯白的,衬衫是白的,连肤色也较常人偏白一些,我花了眼,刚才没能看见。

 

他走过来了,手上拿着一本精装书。我和师母一起上前去问好,黑发的青年称他为“老师”。他似乎注意到我在偷偷瞄那本书的封皮,便抬手给我看。我猜那书是生物学相关的,因为上面有许多人体解剖图。他说:“如果你有兴趣,我可以将书房借给你。”我以为这只是客套话,没放在心上。

 

我与师母已经在列车上吃过午饭。孕妇经过舟车劳顿,非常需要休息。师母在仆人的照料下回房间歇息了。我却并没有感到太劳累,只想着怎样打发下午漫长的时光。

 

扉间先生这时寻到我,说要领我去书房。我这会儿才明白,那时他说的并不是玩笑话。

 

我与他走在二楼的走廊上,这儿采光很好,仆人们却在走廊的窗子上挂了一层深色的窗帘。我猜想是为了隔绝暑气,使得射进来的夏日阳光不那么灼人。阳光隐隐透过窗帘,一扇扇窗户仿佛白色的荧屏。这些窗帘大概在黄昏的时候就会被拉开了吧,我想。

 

 

 

宅子虽然依山而建,但在设计建造之初就已经充分考虑了通风和采光问题。走廊里的光亮恰到好处,空气也十分凉爽清新,这偌大的宅邸并未给人丝毫沉闷之感,是个避暑的好地方。

 

扉间先生领我进了书房的门。这门在走廊的尽头,并不起眼,与起居室的没什么不同,内里却别有洞天。

 

走进门,我这才发现这书房竟是独栋的,只是与大屋的住宅用走廊连接了起来。我和扉间先生所站的地方是书房二层的回廊。头上的穹顶由许多个玻璃窗格组成,自然光从天上倾泻而下,将书房照得通透,就连在空中舞动的灰尘粒子也清晰可见。与日光一同垂下的还有许多长长的吊灯,仿佛垂落的紫藤。

 

“这些灯是可以随着室外阴晴调整的。当然,天花板也是一样。”扉间先生带着我走下旋梯,“白天你可以放心在这读书,一直到晚饭之前,多久都行……但也要注意保护视力。”

 

我从未见过这样堪称梦幻的书房——或许将它称作私人图书馆更为合适。高耸的实木书架足足有三层楼高,每一层都架设有回廊和直梯,以便主人取用书籍。地上散落着许多小型书架,以及沙发、矮凳和落地灯,形状各异,富有现代设计风格,与整座书房的古典气息融合得恰到好处,像是个小型艺术展览中心。

 

房间的尽头是个向外突出的鸟笼样的落地阳台。鸟笼正中摆着一张黑色小圆桌,和两把皮椅。我一路走来,所有桌椅灯座都纤尘不染,洁净无比,被细心擦拭得仿佛从未使用过。这张圆桌上却摆了一枰残局,一把茶壶,只一盏茶。茶没有喝完,已经冷了。茶杯旁边还有个金边瓷盘,里面连一点食物的残渣也没有。皮椅上放着一本黄色的硬壳书,看起来像是上世纪的印刷品。

 

我瞟了一眼,发觉对弈双方似乎是进入了长将:黑棋步步紧逼,但无法将死对方,白棋迂回躲避,却也寻不得全身而退之法。

 

扉间先生像是未料到桌上这般景象,略皱了皱眉。他对我说了声抱歉,弯下身去收拾那片狼藉。我问:

 

“您是医生吗?” 我发现有一面架子都摆满了生物或者医学相关的典籍。

 

“我是生物学家。”他答道。我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模样,为我解答疑问时却相当和善。“我的兄长才是医生,现在正在国外进修。他也是这间宅子的主人。”

 

来之前我曾听说,千手家在火之县拥有一处规模极大的综合病院,刚才乘车从市区内环绕行时,便能看见窗外高耸的病院大楼。千手氏的综合病院在市内也是极为标志的建筑了。

 

我对他说,今天下午能否就待在这里。他点点头,告诉我晚饭时间是下午六点,希望我能准时下楼吃饭,不要太过忘我。“还有,”他端起餐碟和茶具,转身对我说:“晚饭之后就不可以再进书房了,希望你能理解。”

 

我点点头。虽然有些遗憾,但我是个守信用的人。

 

我在书房耗尽了一整个午后。夏日的阳光很好,一直到六点,天仍是分明的白昼,太阳看不见要落山的模样,直到晚饭后才显露出一点燃尽的橙红火光。

 

晚饭时来了一位红发的女士,我才知道原来这房子里除却仆人是有第四位住户的。这位优雅的女士是玖辛奈师母的姑姑,名叫水户。她在村子里的诊所工作,所以我下午初来时并没有见着她。

 

镜只是扉间先生的学生,实际并不住在这里。晚饭后,他同我们一一道别,样子很是熟稔。我猜想他是常来这儿的。

 

 “卡卡西,” 玖辛奈师母突然说:“就让你送送镜吧,怎么样?”

 

我一愣,看着她微笑的面容,立即体会到话语下那份心意。

 

镜答道:“那么,我就带着卡卡西在村里转一圈,熟悉一下环境,再把他送回来吧。”

 

“不用这样麻烦的,”村子并不大,千手家宅坐落在村子中心地带,我心中估算后,发现只是一个往返的行程,归宅的时间并不会耽搁到天黑透。“回来应该不会太晚……我的记性很好,不会忘记回来的路。”

 

镜望向扉间先生,后者只说:“记得带着电话。”镜便笑着说: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
 

师母轻轻将手搭在我的肩上,“卡卡西……”她温柔的音色落在我的肩头,“慢慢地走也没有关系哦。”那双灰色的眼睛仿佛晨曦山间笼罩着烟雾的湖水。我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
 

镜住的地方在村子的边缘地带。我们沿着篱笆,漫步在乡间阡陌小道上,聊着些有的没的。我们偶尔会看见一两个小小的池塘,三四只雪白的鸭子浮在水面上,尾部一抖,水面上便荡出一道长长涟漪。我只知道春天会有很多鹅黄的小鸭子孵出来,却只在公园里的人工湖里见过活的成年鸭子。三三两两的白点零落在宽阔的碧绿湖面上,与游船避得远远的——这个时候,我又想起带土来。

 

带土在小学时,曾经担任饲育委员,负责照料班里的兔子。后来不知怎么的,不论是教室里的兔子,还是校舍外的小鸡,水塘里的鸭子,都被他擅自划归入自己的管辖范围了,就连公园里不近人情的白鸭们也会跟在他所乘的游船后讨食吃。

 

后来我再去公园,那群鸭子见了岸边的我,以为带土也会来,蜂涌着游过来——而我的口袋里却什么也没有。讨了没趣的鸭子自行散去,此后我去公园,鸭子们再没跟过来。

 

“卡卡西在都内哪所学校上学呢?”镜突然问道。

 

我这才明白思绪已经飘得很远。我答了学校的名字,镜唔了一声,笑道:

 

“我以前也在那所学校上学呢。”

 

我有些惊讶,“那么早就去外地上学了吗?”

 

“是啊,那个时候老师刚刚在大学入职,所以我就顺便到附属中学校入读了。”镜像是想到了什么愉快的回忆,脸上泛起柔和又略显羞涩的微笑,“初到大都市,实在给老师添了很多麻烦呢……”

 

知晓彼此的校友身份后,聊天的话题多了许多。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,镜说:

 

“快到我家了。”

 

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,远方是一排排褐色屋顶——与千手宅附近的仿洋氏小屋不同,这儿大多是传统的和屋。奇怪的是,这些屋子与村子的主体有一定的间隔,像是特意保持了一定距离的似的,坐落在离山脚更近的地方。

 

镜只是瞥了一眼,就知晓了我的疑惑,“宇智波大多住在这里。”他解释道。

 

“宇智波?”我诧异地望向他。

 

“啊……我好像还没有告诉过你全名。”他有些抱歉地笑了笑,说:“我也姓宇智波。”他指了指自己,“我的全名是宇智波镜。明镜止水的镜。”

 

“不……”我摇摇头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 

宇智波这个姓并不多见。我忽然想起来,父亲曾说带土或许是我们的同乡。但我没想到宇智波在木叶会是这样大的宗族。

 

“……”我张张嘴,想要问镜一些事情——却忽然想到带土同我一样,是在自小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。镜上学时寄住在扉间先生家,想必在都内没有什么亲友。况且带土还是孤儿,一个亲戚也没有,更没有可能认识什么其他姓宇智波的人。

 

即便问了,也是自寻烦恼。我转移话题,“最边上那个是之前说的神社吗?”

 

我远远指过去,那座神社样子的建筑正坐落在宇智波族地的边陲,一眼就能看见,已经有些破败了,因为有的鸟居似乎已经坍塌毁坏了,有的连原本的朱红色也褪尽了。

 

 “这个是以前的旧神社……据说是十几年前造替的时候,神社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,后来新神社就挪到南贺川更下游的地方去了。现在大家觉得晦气,都不会再去那里了。” 镜叮嘱道,“最好不要去那里哦……虽然不会有妖魔鬼怪,但年久失修的建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坍塌了。”

 

镜继续向前走,我却仍然很在意那座神社。那破败的建筑于我有无端的吸引力,仿佛是在遥遥呼唤着我似的。

 

我瞪大眼睛,想将那神社再看得清楚些——却仿佛看见两个小黑点,正慢慢穿过那褪色的重重鸟居,往正殿去。

 

“镜……”我说:“好像有人……”

 

我眨眨眼,却发现那两个黑点已经不见了。

 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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